第一、一般来说,我们都知道如果一个名词是特指,要加定冠词the。
不过,什么是特指,有时候非常难以界定。“桌上的猫”(the cat on the desk)或者“我昨晚梦见的人”(the person I dreamed of last night)很容易确定。
但不能确定的情况是大多数。比如“我班上的学生”,这里的学生可以认为是特指,因为不包括别的班上的学生;也可以认为是泛指,因为有一群人,没有鲜明的特点。大多数复数名词都是这样模糊,前面加不加the的情况都存在。
比如说,你抬头看到云朵在阳光下飘浮,这里的云朵是特指还是泛指呢?指你眼中见到的所有云朵,还是其中部分?这个见仁见智,所以加不加the都可以。Above me (the)clouds unfurled in sunlight.
同理类推,the humanities, the social sciences中的the也经常省略。比如说scholars in (the) social sciences/humanities,这里的the就是可加可不加的。
第二、名词后面如果跟of起头的限定或修饰性短语,那么这个名词一般属于特指的情况,要加the。有的情况下可以用a/an或不加任何冠词(见下面第三例),但即便如此,用the也允许。
Who is to set the intellectual agenda of the human and social sciences?
The University of Arizona(而如果是Arizona State University就不要加the)。
She is the daughter of a dentist and a lawyer.(如果不是唯一的女儿,可以用a,但用the也可以。如果daughters是复数,那么可以省略冠词,但加the也允许,如: They are (the)daughters of liberty.)
The League of Nations failed not so much for lack of material means as for lack of efforts in trying to find an equitable solution.(这里的for lack of接近于一个固定搭配,大多数情况下不加the,当然加the的时候也有。)
第三、当然语法书还会告诉我们很多规则。重要的有以下几条:
1.首字母缩略词前面一般要加the,但如果这个词变成了一个可以发音的单词,那么就不加。
比如attend the ASA, work for NATO。
不过前一种情况的the也经常被省略。
2.称号性名词前面不加the,如He was elected President of the United States.或者Let me introduce to you Jim Mckenzie, President of OBK Inc.(现在即使是称号前面也有人用the了,虽然还是去掉the略正式常规些。)
不过,这里要注意,如果在President前面有修饰语,那么也要加the:He was elected the 42nd President of the US.
有时候普通名词前的the可以去掉,变成类似称号的专有名词:
This is Cafe Dota, scene of their first meeting.(scene前面加一个the也可以。)
3.海洋、山脉和河流前面一般要加the,如the Atlantic Ocean(或者单说the Atlantic),the Urals(Mountains),the Yangtze (River)。湖的话一般不加the,如Lake Superior, Lake Michigan,山峰也不加,如Mount Everest。
4.乐器前要加the,体育中的球类不加the,如play the violin, the erhu; play volleyball等。
5.地区的情况略为复杂,专有名词前不加the,如Manhattan, Queens,不过Bronx前常常加the,这因为Bronx原来是一个家族的姓,the Bronx指属于布朗克斯家族的地盘,不过现在人们在不是很正式的场合会省略the。
第四、以下这点大多数语法书都不说,但却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英语里名词的弹性。
人们一般把英语名词分为两类: 可数的具体名词,不可数的抽象名词(强调品质,而不是具象)。语法书说这两类名词有区别,可实际上它们之间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也就是说相当一部分名词既可以作为可数名词,也可以作为不可数名词。这也正是英语最有趣的地方之一。
比如:
Blossom:作为可数名词,The branches are covered with blossoms;作为不可数名词,The branches are covered with blossom.(抽象名词前面经常不用冠词,不过如果在of短语前,那么习惯上加the更普遍些。)
Endeavor:He made an endeavor. Human endeavor is futile.
Law:This is a good law. I want to study law.
Science:Social sciences are tough to study. Social science is difficult to study.
我没有做过统计,不过英语中的名词大都可以在具体名词和抽象名词之间转化。而几乎所有的名词在一种特定情况下都可以抽象化,前面不加a/an或者the,也就是出现在并列短语中的时候: He was in shirt and tie yesterday. He's study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ager and employee.这可以说是一条黄金法则,是语言精简原则的体现。
更进一步说,普通可数名词不仅可以抽象化不可数化,也可以整体化,一般通过加the来实现。
以detail为例:
1. 作为普通可数名词:He told me about a fascinating detail in his essay.
2. 作为抽象化、品质化的不可数名词:You need to learn to pay attention to detail when going on an interview.
3. 作为整体化名词:The devil is in the detail.(细节是最关键的。)不过现在也开始有人加s了,即The devil is in the details.原来是说所有的细节、作为整体的细节,加了复数就变成特指眼下的细节了。
要注意,man是例外,表示整体的人和抽象化的人(强调的是作为人的品质,而不是具体的人形)用不加the的man,后面跟单数动词。这一点和God这个名词类似。
当然,这条规则和所有规则一样,会有特例。比如说,brain可以做普通名词(a powerful brain),但变为抽象名词的时候要用复数brains,如He has brains.(他很聪明。)另外,the brain是指一个整体性概念,指作为物质的大脑,通常与精神性的意识(the mind)相对。不过,当the brain和the mind两者并列的时候可以省略the,如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ind and brain,这一点参见前面的黄金法则。
又如in the short term, in the long run(长期内),虽然不是特指,但还是要用the,不用a,这基本属于习惯用法的范畴,如In the short term, the prices will go up.
在上述四点之外,还有很多关于the的规律和很多习惯用法,自己可以多总结。英语的名词和冠词是极其有趣的,和语言的其他方面一样,给喜欢探索的人们准备了holy grail(圣杯)和crown jewels(御宝)。多记忆和多寻找规律可以并行不悖,不要过分强调规律,也不要过分强调没有规律,平衡一些比较好。
最后,再补充一点。在简历和新闻标题中,the一般要省略。比如June 2014, BA in English, University of Missouri。又如Old Man Saved by SAA Soldier。艺术作品的标题也很有趣,如The Iliad(《伊利亚特》),这里的the是必需的,但如果以作者名字开头,那么the通常省略,如Homer's Iliad。其他以the开始的标题类似。
撰文、审定/金雯,华东师范大学比较文学教授
策划、配图/吴熳,明师学院线上课程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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